“別喝了?!庇腥俗ё吡怂无仁掷锏木破?,瓶口的水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白線。
映出了宋奕絕對清醒的眼。
哪怕桌子上方已經(jīng)堆放了數(shù)不勝數(shù)的玻璃酒瓶,全身都籠罩著熏天的酒氣,他的眼中仍舊完全不顯醉意。
宋奕沒有接話,只是見自己的啤酒被拖走,他就直接站起身來,準(zhǔn)備夠另一瓶全新的。
林清實在忍無可忍,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扯:“你別那么消沉啊,你到底怎么了?”
宋奕也沒有抵抗的意思,被人阻止后也不動作,只那么直立立地站在原地,沉默不語。
“……你們都不記得他了?!?br/>
好像過了很久,林清才從這人的口中聽到一聲微末的響動。
他努力把耳朵湊近,才勉勉強強聽清,但就算能聽見也根本不明白對方的含義,林清有些摸不著頭腦。他一邊用胳膊攔著宋奕,想要阻止對方酗酒,一邊還想逆天而行——穿越整個客廳去往浴室。
肯定是喝傻了,用涼水醒醒就好!
下一秒,他的手臂就覆上只冰涼的手,把林清凍得一激靈,他下意識地把宋奕的爪子握緊,企圖用自己的體溫將寒冷驅(qū)散。
這自然不含任何的曖昧因素,于是宋奕只是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,像個不會說話的木偶。
正如林清現(xiàn)在所表現(xiàn)的那樣,他好像對自己身邊消失了個活生生的人一無所知。
明明在前不久,他們還一起旅行,一起吃飯喝酒,但現(xiàn)在,扶云已經(jīng)被徹徹底底的遺忘。
也許是世界為了補全劇情,將消失的扶云的痕跡也一并抹去,連帶著這些曾經(jīng)與他有過交際的所有人,都紛紛被匿去了記憶。
這可跟當(dāng)初扶云耗盡靈力的方法不同,由規(guī)則秩序強行禁錮的東西,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再重現(xiàn)。
這也是宋奕絕望的原因,在扶云消失的第一天,他曾發(fā)瘋似的四處詢問,但從任何人的口中都聽不到關(guān)于扶云的丁點線索,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扶云的存在。
屬于扶云這個人的所有一切,都被世界全部剝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