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咚,咚咚咚咚。
七號躺在熟睡的陳念安身邊,耳邊那個敲鼓的小人兒又跑了出來,在他胸口放肆。他壓不住自己的心跳聲,索性隨它去。
裴寂還沒有告訴他,如果確認這是那種……叫愛情的神奇情感,那么下一步是什么?
他想起陳念安剛剛輕輕咬了他耳朵一口,那一瞬間七號簡直是懵的,脖子都紅了,差點把安哥摔下去。
大腦一片空白,七號當機了。好不容易從那種暈暈乎乎像是飄在云端的感覺里掙扎出來,他心里總有個聲音一直在尖叫。
安哥為什么!要咬他耳朵!
他要怎么做?怎么回應他?咬回去?這怎么行……七號想象了一下,雖然他還是對安哥的鼻尖痣情有獨鐘,但是咬回去聽起來也很……
憑借著堅強的意志力,七號木木地把陳念安安置好,躺在他身邊,盯著他安哥的臉。
他不知道要做什么,但他睡不著。
喝醉的安哥好像很特殊,不像平常那樣擺長輩架子,反而,很可愛。七號大著膽子湊近了去看,他不是沒和陳念安躺在一張床上過,但很少這么仔細這么特別地去觀察陳念安。
陳念安的黑發(fā)擋了眼睛,把他的細眉毛和半邊鼻梁都擋住了,七號伸了手去撥開,他的手指慢慢碰到陳念安的臉,停在他的眉毛上。
他用手指描摹陳念安的模樣。
七號想把這張臉記下來,記在心里,讓自己永遠不會忘記。即使有一天安哥連自己都忘了,他也不會忘記安哥。
他的手指輕輕點在陳念安的鼻子上,蓋住了那顆痣。
陳念安突然像是在夢里夢到了什么一樣,皺了皺鼻子。七號嚇得翻了個身,背對著陳念安,好半天才敢回頭看一眼安哥。
他沒醒。
不知道為什么,七號覺得有那么一點,或許就那么一點,失落。
他好慫??!他在害怕什么!